close

淵藪 banner  

已經快一個月了,是吧?

 

總之,開學後就是一個各種噴錢social、各種會計作業寫到手斷掉、跟各種霸佔圖書管插頭的概念

搞得我都沒有時間種番茄(?)了啦!

這集一開始超級不科學,三個主要角色先後開掛

然後歡迎來到未來的臺北,請小心頭頂上盤旋的狄獴

就這樣啦,感謝繼續支持這部怪作,雖然十字路口越來越冷清了QQ

 

第三章   蒼穹

 

(一)

  槍響,一道豔紅弧然而落,血滴濺地的聲響隨槍支的餘鳴,在耳中共蕩不已。柔驀然停下,瞋向鍾鷑的雙眥,或者,應該說是,瞋入藏在雙眥深處的希,眼睛瞪大,彷彿不具眼瞼般無需眨眼,而兩手中則攥起閃爍的雷電。

  希僅僅瞅了柯千符一眼,便將視線轉向柔,舉起右手中槍管尚溫的槍支,對準柔,一道疼痛卻忽然在腦中炸裂,如章魚般朝八方伸出觸爪,滲透腦海中每一處角落。希跪倒在地,左手緊緊嵌入髮絲,而五指種入在腦海擴散的痛楚,抵禦著欲奪回身體自主權的鍾鷑。

  一矢雷擊猝然擦過左肩,迫使希放下手,而臥倒於地。「希…真是後悔,早該把妳滅口,從以前到現在,就不停的礙事,妳…」

  「妳不會殺我的,柔。」希忍著疼痛說道,並睜大眼睛與柔視線相交。「妳自己最明曉原因,不是嗎?」

  「不會殺,不代表殺不掉。希…」柔切齒怒言,一陣噁心感卻忽然襲向柔,視線中,影像分裂為數層,並如相疊的彈簧前後擺盪,宛如整個物質世界化為海邊撲岸的浪潮,滾滾襲來而又潮退。一眨眼,希卻在眼前消失。去哪了?左顧右盼,只是讓晃動的視覺更加迷惑。

  殺意,來自上方。

  柔向後一蹭,恰好閃避一發子彈。「我也很後悔,當初,有機會時就該將妳殲滅。」躍上半空的希捱著痛楚、蹇然落地,槍管朝著前方的柔,開口說道。

  語盡,一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奏鳴,只見一發子彈九十度的偏折,擊中柔正左方壁上。「沒錯,我不能殺妳,但,妳也殺不掉我,論硬碰硬的打鬥,妳還輸我一大截。」柔略昂首,偏傾一側,睥睨僅存一發子彈而略露懊惱的希。

 

  對峙,空間彷彿為此氣氛削尖,而在不夠眨眼的瞬間一觸即發,兩人同時向前 衝出。柔靈巧的壓低身段以躲避希的彈道,而僅餘單發機會的希過於謹慎,未及扣下板機,柔已移至面前,由下而上,以肘擊顎,並聚力於膝,往腹腔蹴去。儘管柔 在力氣方面略勝一籌,但希也並非省油的燈,她以左手抓住襲來的膝蓋,緊握之,順勢利用上半身向後的力量,讓全身逆時針旋轉一圈,反過來由側邊膝擊柔,並跨 坐上倒地的柔,槍管抵著柔的脖子。

  「結束了,柔。」喘氣著的希說道。「安息吧。」手指緊繃而向內扣,感受著金屬的壓力。

  「結束?不過是稍微暫停罷了。」柔言畢,雙腳向軀體內折,夾住希的頭顱後,便朝反方向甩出。未料及此的希在驚嚇下扣下板機,最後一發子彈卻僅擊中柔頭部上方兩公分處,並向後滾動數圈方跌撞於一旁的桌椅。

  拍去身上的塵埃,柔緩步踏向躺倒於地的希。「普通人類的身體,果然還是不好使吧?」柔冷笑道,手舉起,懸於希上方,並又聚起電流。「放心,誠如貴言,不會殺妳的,只不過…會有點痛喔!」

 

  詭詐的笑容猝然染紅,雷電熄滅,刺痛感竄入,而口中盈染的血液滴落足尖。柔緩回首,卻見柯千符手持塑膠刀的刀柄,刀鋒直入柔的腰際,鮮紅渲染。

  「也未免太慢了,你再生的速度…」毫無慍色,反而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柔對著柯千符說道。

  「妳是…望?」柯千符語帶猶疑。

  「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知道吧?」柯千符手按著腹腔,疑惑著,方才遭電擊的傷口業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塊顏色遠淡於他處的皮膚,額上的彈孔亦然,而身體機能竟毫無恙態。

  「呵,原來如此。」柔俯首對著希微笑一下,輕輕推開柯千符,拔掉刀具,往東區出口步去,臨行前,再次回首。「你會想起來的,全部。」

 

(二)六月十五日,凌晨。東區。

  鐵柵開啟,地面的影形錯變,輕掠過囹圄中兩人的憔顏。一名體態魁梧的男子 踏入,示意其他士兵退下。稍稍猶豫一陣後,不敢造次,士兵們紛紛離開。接著,男子熄滅雪茄,脫下七日燹前由挪威進口的外套,隨手拉張椅子便在兩人面前坐 下,欲言又止,卻從口袋中拿出另一枝雪茄叼著,無視為手銬腳鐐束縛兩人的冷眼。

  「現在的處境…該怎麼說?」吐出一口煙後,他自言道。「糟糕透頂了。」

  「羅榮龍將軍…」眼球朝上瞪著身高較高的男子,鍾鷑低音怒言。「名字真是有夠饒舌。身為東區獨裁總司令,迫害為求一絲生機而在黑暗中掙扎百姓的你,有何貴幹?」

  「唉…我在民眾的眼中形象竟然是這麼差的嗎?」將軍懊惱的搔抓鬍下的癢感,說道。「虧我對東區這座綠洲耗費這麼多心血灌溉,真是不知感謝。」

  「動輒派遣弱勢的人民赴前線送死,而訓練有素又配備精良的你們則躲在安全的門後,結果,竟然還將擊退侵入敵人的我們關押入牢,真是感謝你耗費你的心神來折磨我們。現在呢?終於要處決我們了?」鍾鷑反駁道。

  「鷑。」柯千符仍低著頭,並未正眼瞅視將軍,聲音卻不失力道,喝止住鍾鷑 的敵意。「羅將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東區的監獄,說實話,我有些驚訝。」暫停住,柯千符抬起頭,雙眥炯炯直視將軍,繼續言道。「就我所知,東區軍政府向來 僅有死刑或是苦力勞動,從來沒有使用過監獄,對吧?雖然是人人怨懟的峻法,卻是一套極其理性的規則,將犯人的人力資源效益最大化,倘若留存犯人的風險過高 則直接予以處死,以絕後患並節省關押的成本。既然留住我們的性命,就代表…你有什麼事情相求於我們,是吧?」

 

(三)中午。東區西側地道,前往北車途中。

  鐵軌上,一節木製的車廂頂著兩盞光明朝黑暗邁進,喀吱作響的鏈帶連接踏板與輪軸,將兩名年輕的雜務兵不停歇的腳程,轉為推動車廂向前的動力。柯千符與鍾鷑相並抱膝而坐,面對著抽著雪茄菸的將軍,佇立於其側的則是一名約莫三十餘歲、名曰陳晉哲的上尉,他手持T91戰鬥步槍並直視前進方向站哨。

  「正前方,有動靜。」哨兵突然舉起槍管,對準吞噬車燈的黑暗。

  「晉哲,省下你的子彈吧,那不過是隻哈爾斯罷了。」將軍吐了口煙,老神在在的說道。

  「又沒有親眼確定,你怎麼能判別牠不具威脅性?」鍾鷑非常訝異,將軍竟未抬起頭檢視路況便徑行判斷,令她深感不安。

  「跟你們這些沒見過天空的小孩不同,我見過天空由蔚藍轉變成豔紅,從火雨 開始落下的第一天,熬過七日燹,一直生存到了現在,當然憑經驗就能判別。」稍停,將軍再吐出一口煙,繼續說道。「如果是姆里斯,大老遠就會聽見牠們的吼叫 聲了,而且,不用等我們靠近,那群飢餓的混賬自己會下巴垂著好幾道口水飛奔而來。」

  「是喔?」鍾鷑將信將疑的自語道。

  「你好像很不信任我?」將軍質問道。

  鍾鷑並未回應,僅是以不悅的眼神瞪著將軍,心想,逼她父親至地表而戰死的兇手就在眼前,明明每當姆里斯襲擊時,總是躲在安全的門後指使人民赴前線送死,卻仍一路上吹擂著自己如何為東區的生還者鞠躬盡瘁,恨不得現在能衝上前、親手將他掐死。

  「也是,前幾天妳才被派遣進隧道中禦敵,怪不得還這麼害怕姆里斯。」將軍不在乎的說道。

  「不是害怕,而是…」鍾鷑緊咬著憤怒的語氣。

  「快戴上面罩!」上尉突然驚喊道,並趕緊拉住煞車。只見前方的隧道坍方,上壁有個破孔,由之,地表寒冷而夾帶毒性孢子的空氣傾瀉而入。

 

  「這下該怎麼辦?要不要掉頭,改繞走東門的方向?」其中一名雜務兵,許淳崴,邊調整著防毒面具的扣帶,面對著阻擋六人向北車前進的崩塊,問道。

  「你傻啊!公園早就淪陷,東門站那肯定擠滿了一群餓著肚子的姆里斯。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先回東區啦!」另一名雜務兵,呂彥勳,馬上駁斥這項提議。

  「我們現在在哪?」將軍跳出車廂,仰望上方的洞口,問道。

  「還沒到善導寺,大概在派出所的位置。」上尉舉起手腕,看著手錶,略微推算道。「從這裡步行到善導寺站,不用十分鐘就會到。」

  「是嗎?那就這麼辦吧!帶著醫療用品跟武器就好,本來想送北車的禮物就先擱在車裡就好,反正也不會有人偷,回程再處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將軍略微評估、作出決定,認為此刻由地表的路線前往下個捷運站,反而較繞行可能早已淪陷的地道安全,而下達指令。

  「步行?出發?喂…喂!該不會是…」欲打道回府的雜務兵,雙腿發軟,指著頭頂上的洞口,找不到適合的措辭形容他的錯愕。

  「中午時間,獵食者應該不至於太多,讓你們這些新世代看看天空的模樣也好。噢,不對,這裡已經有個人到過地表,是吧?」將軍看向柯千符,關渡之役的倖存者。

  柯千符隨之跳下車廂,瞅了將軍一眼,一路來,他話並不多。「天空…有什麼好看的?一片霧朦,偶爾有幾隻狄獴點綴,僅此而已。」柯千符冷淡的說道。

  見到兩名雜務兵的懼色與柯千符的不屑,將軍只感無奈。「竟然對天空毫無憧憬,新世代…給我聽好,等會,放眼望去的一切,都是我們人類曾經擁有的,以後也會是,在我們人類奪回地表之後。」

  鍾鷑首次認同將軍的話語,與她同齡的世代,仍抱持這種想法的人業已寥寥無幾。天空…大自然的天花板,渴望目睹地表的衝動與對外界危險的擔憂交雜,令鍾鷑不禁悸動加速。

 

  強風捲起廢墟的塵埃,蒙蔽視線,瀰漫一片而不具絲毫美感。緊隨著將軍與上 尉攀出洞口,雙腳踏上地表的四人如土撥鼠般左顧右盼,只見傾頹的房舍與半邊崩落的大廈整齊的並列,對比歪斜停放而鏽蝕的車輛,黃褐色的枯藤如蟒蛇般纏扭在 建築物上,一副病態,卻是柯千符以外的三人首次見到植物。

  「這就是…」鍾鷑仰首,沿著樹木伸展的方向看去。「蒼穹。」地表,寬敞的概念為之重新定義,她心想,地表雖然蕭索,卻相當壯闊,人類真的曾經徜徉於此嗎?難以置信。

  「吶!你們覺得,天空有多高?」許淳崴伸出手,作勢攫取那抹淡藍,從未料想到天然的天花板竟是無法搆著的。

  「天空是摸不到的,別一直對天空揮手,小心把狄獴引來。」上尉陳晉哲還只 是兒童時,便見過天空的模樣,不覺天空有何稀奇之處,故淡然的說道,澆熄許淳崴的新鮮感後,默自拿出指南針判定方位。「西邊…在那個方向,萬一走散,只要 沿著這條大馬路一直走,就會到達善導寺站。最壞的情況,頂多也只是同一個方向走三十分鐘,就會抵達北車。」

 

  約莫六、七分鐘,翻越崎嶇而龜裂的路面,六人抵達善導寺舊址。寺廟主體早已隱沒於眾多瓦礫碎石之中,然而正面的門柱卻奇蹟似的仍舊支撐起斑駁的三枚國字,人行道上不起眼的灰色土丘,則隱約可見遍佈的藤蔓下印有一碩大的數字六。

  上尉隻身前往那方土丘的後方,腰間抽起一把開山刀,砍去糾結的蔓枝,竟顯露出一洞口,原來是地下捷運站的入口。他舉穩T91戰鬥步槍,小心翼翼的踏在損毀已久的電扶梯上,一階一階遞降,卻見其內部早已完全坍方。

  「沒辦法,只好一路走去北車。」上尉調查而歸,說道。

  「是嗎?那我們得加緊腳步,畢竟防毒面具的效用時間也有限。」將軍舉起腕錶確認,恰好還剩三十分鐘,如果途中不停歇,只需二十餘分鐘便能抵達北車,或許趕得上,不必更換新的過濾器。

  「等…等一下,意思是我們還要暴露在地表半個鐘頭?」呂彥勳心感不安的問道。

  「若要返回,也得花上七分鐘。如果真想趕緊進到地底,就閉嘴,趕緊…糟了,快跑!五點鐘方向,兩隻狄獴接近中。」

 

  仰首,兩隻灰褐色的生物,一前一後,展開膜翼,朝著眾人所在的位置飛來。

  將軍喝令上尉帶著柯千符與鍾鷑等人先行撤逃,自行留駐原地,握穩槍托並對空射擊,卻未有任何一發命中。將軍啐了一口不甘,繼續扣下板機,且戰且退。在其中一隻狄獴掠過地面,獠牙穿出雙顎的面孔撲至之際,將軍踢開鬆落的人孔蓋,及時跳入下水道中,避開襲擊。

  那隻狄獴不肯就此放棄,趴在人孔外,先是將頭探入,竭力伸長前半身,欲嚼咬掉於底部的食物,卻因寬大的翅膀,而卡在外頭而一籌莫展,只能對內怒吼。

  狄獴的外觀醜惡,單調的膚色上僅有稀疏的毛髮點飾,姑且不論橫生的獠牙, 腫大的鼻腔使面容完全皺緊,而隱沒這生物的雙眼,短小的耳朵突兀的黏綴於頭顱的兩側,說滑稽一點,像是鼻子長出腫瘤的鼴鼠。倘若狄獴的祖先真是鼠輩,體型 則將是演化史上最碩大的嚙齒動物,因為後肢極短且彎折,站立時成體比人類稍矮一些,但考慮已特化為翅膀的前肢,氣勢上完全不輸人類,因此,狄獴從未視人類 為威脅,而是…大餐。

  據說狄獴源自英文的惡魔,醜陋的長相與在空盤旋的姿態,的確取得相當貼 切。縱然英文作為臺灣人的必修外語,已然為歷史,但這個詞彙或許將永遠保存於新世代的語言中。「開…開什麼玩笑?」未來的臺灣人竟然知曉狄獴、姆里斯這類 詞語,而不會明白臭豆腐、珍珠奶茶為何物,將軍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氣,M16A1的槍管對準洞口,扣死板機,槍響的餘鳴隨著狄獴的嚎啕嘶竭。

 

  然而,另一隻狄獴卻未停下,直撲尋找著建築物以求庇護的五人。

  「快點!快點!不想成為鳥餌,就給我用跑的!」上尉大吼,不時回首開槍,以嚇懾進擊的狄獴,效果不彰,但狄獴確有些微減速。「前面那棟建築,寫著喜來登飯店的,快躲進去!」

  柯千符抓著鍾鷑的手腕,兩人急奔入飯店正門。這門…透明的,跟水杯一樣, 七日燹前的人類過的是何等夢幻的生活?鍾鷑感到相當驚訝,畢竟具備美觀與透光功能的玻璃門並不適合地底的生活,從沒料想人類能居住在似水杯材質建成的屋 中。而門外,上尉則單膝跪地,專心射擊,以掩護連爬帶跑的兩名雜務兵撤退。

  一晃神,許淳崴不小心絆倒於碎屑破瓦之中,狄獴隨即凌越其上,張開血盆大口,咬下,往後仰一扯,撕裂下他的肩胛。許淳崴痛嚎,使回首的呂彥勳雙腿發軟,僵立原地。

  「二等兵,趕快跑過來!你救不了他了,快趁他的慘叫聲將更多獵食動物吸引過來前,離開這裡!」上尉停下射擊,大吼道。

  「可是…」呂彥勳瀕臨崩潰的支吾。

  「沒有可是,快點!你看,後面天上,有更多狄獴靠近!」言畢,上尉恢復射擊,槍響遮蔽掉呂彥勳跪倒於原處不前的藉口。

  突然,柯千符不顧模糊的視線衝出,越過上尉,趕至呂彥勳處,一腳蹴向呂彥勳,將其驚駭出神的魂魄拉回現實,不待其釐清現況,扭起他的領子便往回逃。連同上尉,三人趕在欲分享饗宴的狄獴落地前,奪門而入,並退遠離門口。

  「玻璃門…沒辦法擋住牠們吧?」呂彥勳指著門口,聲音近似哭出的問道。

  「放心,狄獴看不見玻璃的後面。」上尉信誓旦旦的說道,卻也難克制不斷加劇的心跳與呼息。

  頃刻,只見飯店入口前聚滿五隻左右的狄獴,腫大的鼻腔振動著,大概是在搜尋逃跑點心的氣味,卻未有任何一隻狄獴靠近玻璃,更別提企圖衝撞以闖入。這處境,如同裸著身體躲在浴帘後,看著闖入家中連續殺人犯的背影在浴室中徘徊。

 

  沒過多久,毫無耐心的狄獴便失去興趣,紛紛飛離,眾人因而大鬆口氣。

  「嘿,兄弟,呃…剛才,感謝你衝過來把我踹醒。然後…非常抱歉,上尉,我…」因為自己的軟弱,險些葬送不棄己不顧的兩人,令呂彥勳相當難為情。

  「那一切不重要了,先活著抵達北車才是當務之急。」平復回平時的冷靜後,上尉拿出指南針,重新評估方位。「走吧,這棟建築說不定有別的出口,現在戶外肯定還有狄獴盤旋,我們可以改穿過從監察院前往北車。」

  「好,我也想趕緊回到地底,趕緊走吧!」呂彥勳附和道。言畢,三人便打算往大廳移動,以尋找有無後門等其他出口。

  「等一下,不要前進!」一直待在入口處的鍾鷑突然喝止住三人。「大廳裡,有『人』持槍對著我們。」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梓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