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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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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孩子,我寶貝的孩子。

  不要害怕,黑夜不恐怖。我會永遠守護著你。」

  「我的孩子,我最愛的孩子。

  不要害怕,幽靈不恐怖。我這就去你的身邊。」

 

  等恢復意識,蒙羅察覺雙手被扭到身後,全身上下遭到五花大綁,武器大多被放在可看不可觸及的遠處桌上,在他身邊還站著數名面容兇戾的男子,手拿各式兇器瞪著他不放。

  蒙羅忍住後腦杓隱隱傳來的劇痛,目光很快掃過男子,除了不遠處醉到快站不住腳的綠法男子坐在椅子上,其餘是紅髮的絡腮鬍大叔,以及先前被他施過束縛咒的幾名大漢。

  他一聲冷笑,即便處於弱勢仍泰然自若對眾人諷刺:「這是酒店專門的待客之道?把付錢的客人五花大綁準備圍毆一番?」

  「客人,我們也沒辦法,面對失禮的客人我們也只能以相同手段對待。」

  酒店老闆挺著啤酒肚,說起話來雖然委婉,卻始終沒放下手中的屠刀。讓蒙羅莫名其妙的是,他可不記得進到的是菜市場,怎麼酒店裡放了一把宰殺牲畜用的屠刀呢?

  目光往屠刀一看,光滑的刀面上沾滿未乾的血,沿著刀鋒緩緩滴下。

  霎那不好的預感在腦海裡閃過,蒙羅呆望著以誰也聽不到的音量呢喃:「喂喂,別告訴我這裡賣的肉是那些兒童不宜的東西啊……」心裡同時想著自己不會是無意間接了個太血腥、殘忍些的任務,想起方才才透過記憶咒術看到兒童不宜的殘忍畫面,不好的預感頓時浮上心頭,他下意識緊咬住下唇以掩飾住不該顯露出的恐慌。

  很顯然沒有人發現蒙羅微妙的異狀,一名施貝過束縛咒的大漢憤恨地對他咆哮:「你知道了我們的祕密,有必要再以厚道之裏款待?」並在他面前握緊拳頭,以暴力威脅他不許輕舉妄動。

  但是看在蒙羅眼裡,這點程度的威嚇才嚇不了他,反倒覺得對方不過是鬥智不過就想透過暴力解決的低能兒,哼笑一聲回以「作為勞動人,知道厚道之禮還挺意外的。」十足地嘲諷了大漢。

  大漢禁不起嘲笑,臉色驟變,二話不說就往他的臉打了一拳。

  「別太囂張了,咒術師!以為待過皇宮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既然知道我們的事,休怪我們讓你直到斷氣之前生不如死,死後也不見全屍!」

  蒙羅吐出一口混雜血液的唾液,但是並不覺得痛。畢竟比起咒術帶給他的恐怖副作用,大漢揮拳的力道簡直跟柔弱女子差不了多少,根本不痛不癢,只是心裡非常不爽。

  「哈啊,果然是情商低下的低賤垃圾,不過是一、兩句嘲諷竟能氣到臉紅脖子粗,我也是無言以對了。」

  毫不修飾說出惱人的酸辣言詞,倘使沒注意他的眼神此刻閃爍戰慄的寒光,這番話聽起來不過是不甘遭到綑綁而如任人宰割的牲畜,臨死之際的逞強罷了。現在蒙羅是皮笑肉不笑,光是如今臉上掛著的笑容萬分猙獰,被他以肉食動物般的眼神瞪著的大漢若是知情蒙羅的內心話,恐怕當下會嚇得落荒而逃吧。

  「正所謂『善人成佛,惡人入獄』,你們這群垃圾果真是一世不得翻身,讓我大開眼界啦。」

  「你!」

  大漢氣得脹紅了臉,卻又說不出話反駁,於是拳頭一握又往蒙羅的臉狠狠揍一拳,不見他痛得求饒,心裡便是滿滿發洩不盡的怒火,抓起頭髮就要把整張臉打到血肉模糊,不料爆起青筋的拳頭才再次握緊,就被身邊本比他更為狼狽的男子抓住手腕制止住,因而訝異地瞠目結舌。

  被踢斷兩邊膝關節,折斷數根手指關節(實際數字打從一開始沒計算過),貌似又扭斷一邊的手肘關節(反正過程不重要他沒在記),竟然還能從容不迫阻止同伴施暴,蒙羅看他如今身子站得挺直,一手插腰一手轉動著小刀,怎麼看都不像幾分鐘前被蒙羅拷問過的樣子。

  那名男子以眼神示意交由他處置蒙羅,並又對同伴回以「保證不會手下留情」冷酷的笑容才讓對方心有不甘地退下後,一手握住刀柄站到蒙羅面前,「咒術師,作為賞金獵人這麼寒酸好嗎?就一把短刀和兩把手槍,未免太低估我們了吧?難不成對自己的身手自信到足以匹敵殺手?」

  蒙羅咧嘴笑:「我還沒跟殺手交流過,倒是跟不少不如他們的人交手,到現在還未曾遇過伸手過人的高手。」

  男子也知道蒙羅此話是在諷刺,但是並不對此做出回應,冷冷說道:「那就可惜了,以後也沒機會尋找強勁的對手。——說起來,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處置你?扭斷五根手指頭、擰斷手肘關節又踢斷膝蓋的方案不錯吧?」

  「首先你也要有擰斷關節的能耐。」蒙羅凶狠地瞪著他不放,「為什麼要綁架嬰兒?他們跟你們有仇恨嗎,不如綁架年輕能幹的青少年還更有利益可圖。」

  男子們紛紛相望,並以卑劣的笑容予以回應,而此舉只是讓蒙羅心裡更為火大。

  這些傢伙頭腦簡單,在我看來不過是為了利益才幹出這檔事,真要問目的,問問背後的主謀才有意義可言。蒙羅因為抑制不住的怒火握緊拳頭,欲掙脫的手腕只是被繃緊的繩子留下一條痠麻的凹痕。

  蒙羅環視眾人,「不回答我的話,那我只好換別的問題。我不管主謀為什麼要請你們這些低能的傢伙,不過看來他也是對你們下指令後就在後方坐享其成,不論請三流的咒術師操控『影』綁架嬰兒也好,還是把這個破爛地方作為基地犯罪,無可厚非這些全是你們幹的好事。殺死那些咒術師的人是你們吧?我不管那些傢伙多無知,告訴我,為什麼要拖無關的人下水?」

  「你想知道的,我會一一告訴你,繼續跟我的部下說些危言聳聽的話是沒用的。」

  蒙羅訝異地抬起頭。男子們紛紛往他兩側走開,在他面前有道門,門被推開,一邊說這番話一邊走進來的正是先前在咒術裡看到的少女。

  少女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光,過早熟的神情讓蒙羅看了心裡產生不安,她的眼神太過不友善,彷彿嗜人的羅剎那般冰冷,絲毫看不到同齡少女該有的豐富感情。

  見蒙羅帶著警惕的神情,少女咧起殘酷的笑容。「好久不見,羅貝赫魯茲先生。」

  「……妳是從那個胖子口中打聽到我的名字吧?」

  「不,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你了。」

  「是嗎?我根本不記得有跟一個小孩打交道過。」

  「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你根本沒跟我見過面唷。」少女不生氣,態度從容地回應道。

  「……」

  「還記得『神嶺的神父』嗎?」

  「啊,是那個想利用人體練成跟上帝簽約,意圖發動『賜神咒』屠殺皇城的金毛獅王?當然,那個瘋子神父一頭像被炸開的金髮可讓我印象深刻,妳不要說那傢伙是妳爸。」

  為父報仇?如果是的話那豈不是又一樁瘋子引起的慘劇?蒙羅心裡簡直無奈再無奈,復仇可不是解決解決的好方法,卻偏偏總有腦袋長到下面的白痴一個個胡搞瞎搞,還會越搞越大。

  「誠如你所言,他是我的父親,也是至今為止最崇拜的咒術師。只可惜因為理念不一致,就被皇宮以莫須有之名除死,是於那年尚幼小的我來說,可是怎麼想都不可原諒的事。」

  你他媽的什麼莫須有,那傢伙擺明要毀了皇城又殺一堆人,如果這還不足以構成罪刑,這世上有多少人直接升格為「聖人」啊!不行,這丫頭的思維就跟她父親一樣已經完全扭曲了。

  蒙羅哭笑不得,沒想到引發嬰兒誘拐案的一窩白癡不只是白癡,而且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低能。部下為錢圖利幹盡喪心病狂之事,上頭的人腦袋也很不正常,崇拜瘋子就算了,還打算走上瘋子白癡的後塵發動人體練成,利用——

  「妳為什麼要綁架嬰兒?想發動人體練成,把旁邊這幾個白癡直接拉下去犧牲不是更好?既然妳同樣身為咒術師,應該明白發動人體練成的代價可不事單純搞死好多生命就能完成的!」

  少女嫣然一笑,猛地向前一踏逼近蒙羅,並在他面前壓低聲音以前所未有恐怖的氣勢低語:「我很尊敬我的父親,同樣我也很欣賞父親對世界持有的理念,羅貝赫魯茲先生,既然你還記得當時是為了阻止父親發動『賜神咒』,那麼,你應該很清楚皇宮對這個國家的所作所為吧?」

  蒙羅語塞,無法反駁。

  少女一眼就看穿蒙羅內心在她說出最後一句時明顯動搖,咧起嘴哪放過機會又說:「你也明白皇宮的黑幕不是嗎?為什麼我的父親得被處死,那群在宮中坐享其成的有錢肥豬卻能繼續坐擁奢華?」

  「妳……不要肖想說這種話就能脫罪!」

  蒙羅本想站起,要不是身邊兩名大漢及時按住他的肩膀,否則老早無視自己被綁在椅子上一股腦地上前痛毆少女。

  「還有,這件事很擺明就有皇宮的黑幕在幫你們撐腰吧!說這種話難不成是交易失效,撕破臉了不成?」

  「並非如此,萊維娜說的黑幕可跟我八竿子打不著喔。」

  蒙羅驚訝得無以復加。蒙羅發過誓,就算打死被推送進十八層地獄,那個聲音是他畢生不會忘記的,轉過頭往來源望去,看到了他到死也不可能忘得掉的該死身影。

  原本緊閉的門扉如今敞開,碩大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卻又有些不真實,因為那並非實體,而是透過「投射咒」將遠處的人影顯現到此處而成的虛擬投影,因此人影很明顯地呈現半透明,但即使如此仍不會影響蒙羅想要上前揍死對方的衝動。

  「好久不見,羅貝赫魯茲。」

  奎特有些倦容的臉上掛著讓蒙羅火大到極點的笑容。在他眼裡那不是溫柔的神情,而是對喪家犬無比鄙視的卑劣嘲笑。

  「這麼多年,都沒機會好好敘敘舊啊……」

  「你閉嘴,魔鬼!敢再說我的名字,別怪我把你那張嘴臉撕下來!」

  蒙羅咆哮,滿腔的憤怒再度讓他握緊拳頭。

  「你這個奸臣!作為國王最信賴的忠臣,竟在外頭胡作非為,幹盡喪盡天良的壞事,如今綁架無數無辜嬰兒,殺死女皇並搶走她的愛子,這次你事又打算請人發動什麼禁忌的儀式了!」

  奎特神情淡然地笑了笑,平靜地說:「羅貝赫魯茲,冷靜點,現在你看起來可跟一般的狂犬沒什麼兩樣了。」

  「囉嗦!」

  「你是被委託來找嬰兒的吧?原本我還以為你不會知道皇子失蹤一事啊,失策失策,這樣看來你似乎是被慘死的女皇給纏上了呢。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罷了,我並不感到太意外。」

  「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要綁架皇子做什麼!」

  「理由很單純,我不過是想製造出讓皇宮出現恐慌的小小波瀾罷了,不過……也如你所言,發動禁忌儀式了。」

  「你……所以才他媽的根本搞不懂為什麼人人都爭相要搞人體練成……」

  「人體練成?嗯?你認為我要做的是人體練成?」被奎特稱為萊維娜的少女訝異地挑起一邊的眉毛,在她的反應讓蒙羅看了一頭霧水的同時,又說:「你好像搞錯了,我很崇拜父親,也喜歡他的理念,但是不代表要完全走上父親的後塵喔。」

  「那麼妳……」

  「這樣說吧,整場事件是由我主導的,奎特大臣也只是幕後幫我一把的大恩人,皇子什麼的跟我無關,不過是進行儀式的素材之一。羅貝赫魯茲先生,你知道人人都有苦衷不可言,我最大的苦衷就是沒能聽到父親的遺願,畢竟他是當天慘死在教會裡,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冰冷又四分五裂的屍體。」

  萊維娜的眼神在瞥向蒙羅的剎那釋放出尖銳的殺氣,那是痛失親人而滿腹尋仇的憤怒所導致的。但是這也只是一瞬間,她又恢復到原先大人一般毫無感情的笑容。

  「父親想必在斷氣之際非常的痛苦吧?父親是多麼有才華的人,卻在那天夜裡被素不相識的皇家咒術師虐殺致死,他還有好多夢想等著實現,想必不願因為自己的死毀於一旦吧?」

  「妳……」

  光是奎特以「投射咒」現身就夠訝異,蒙羅聽完萊維娜隱隱中對他飽含憎恨的實話,更是驚訝得合不上嘴。

  細思極恐的猜想使他身體開始顫抖,腦袋頓時空白無法思考,明明不過幾分鐘前面對大漢的逞兇鬥狠仍能處變不驚,甚至落下狠話一度氣死他們,但是現在他簡直像換了個人格,神情恍惚不定,手心因為恐懼產生的冷汗浸溼。

  「妳……不會是想要發動……『冥界降臨術』?」

  冥界降臨術。

  這是比人體練成更恐怖至極的咒術,是絕對禁忌的咒術。一般居民是不可能知道這個咒術存在,因為就連咒術師本身都鮮少知情。

  這是以「純粹」作為供品發動其咒術令生物強制性從肉身完全解脫,導致地表猶如冥府荒蕪死寂的禁忌之術。

  在很久遠以前的年代,一座古代城邦因為無知的咒術師發動其咒術而導致滅城悲劇,此後咒術師有志一同決定將此咒術永遠被歷史所遺忘,除了被記載到皇宮一本史冊,眾人做出決定,就算被人嚴刑拷打,也抵死不准說出這個咒術。

  所謂的「純粹」,以人類的立場來看就是「內心的純潔」,要說比純潔的少女更如白紙般無垢,不就是嬰兒了嗎?

  蒙羅會無比恐懼,不只是這個年代竟還有人膽敢發動冥界降臨術,更可怕的是,那個人無可厚非想在皇城發動此咒術。

  他無法想像,在人口極為集中的皇城使用毀滅性的咒術,那麼……將會造成多麼極其可怕、無法收拾的極大悲劇。

  「妳果然是瘋子!因為喪父之痛就要對皇宮展開如此報復,妳是瘋子!妳完全瘋了。再者,既然要對皇宮施展冥界降臨術,你竟然不持以反對,莫非腦袋也壞掉了嗎?」

  奎特冷冷地笑道:「羅貝赫魯茲,我總有萬全準備,你也知道我的個性,難不成那幾年待在皇宮的日子都是過假的嗎?」

  冥界降臨術還有一項令人聞風喪膽的事,那即是不只讓生者強制性從肉體獲得解脫,還會把所有的死者從冥府強拉至人間。這麼想就能理解為什麼萊維娜如此想發動這個咒術,至於奎特恐怕不過是利用她對皇宮造成不利的手段之一罷了。

  「你放心吧,對皇城施展冥界降臨術,是不會波及到其他地區的,不過……會造成怎麼樣的影響我可沒辦法假設出來,畢竟——」沒說完的下文為何,從奎特臉上再猙獰不過的笑容便能知曉。

  「……瘋子!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聽說冥界降臨術不需要在現場就能發動,羅貝赫魯茲,你大可放心不會成為犧牲者。倒是,皇宮的人已經無法保證能完全生還了。嗯?擔心我嗎?放心,國王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卻早在幾天前把我派到南方去視察了。」

  「我可沒擔心你!你不如去死吧!枉死了無數生命,卻偏偏還活得好好,你早該被枉死的靈魂拖到地獄去的!」

  「用不著拖下去,過不久地獄不就自己上來了嗎?」

  奎特一手遮著嘴巴,蒙羅想都不用想他此刻正為即將到手的勝利滋味狂喜不以,因而無法掩飾瘋狂的喜悅一般露出更恐怖的嘴臉。

  「那麼奎特大臣,時機也到,是時候發動冥界降臨術了。」語畢,萊維娜優雅地對奎特鞠了個躬。

  「那就告辭了。羅貝赫魯茲,很高興還能在撕破臉前跟你說上話。」

  「已經撕破臉了!你這個敗類!」

  「啊啊,我真想念很久以前你彬彬有禮的樣子……」

  奎特一轉身,投影咒隨之失效,透明的身影消失在敞開的門後,如今只剩黑暗在門扉之後,然後就在幾秒不過的剎那,一團一嘴鮮血的「影」從深處忽地竄出,飛快地來到萊維娜的身邊。

  「那麼,接下來就沒有可以跟你所說的事,羅貝赫魯茲先生,雖然奎特大臣說你待在這裡很安全,但是我並不這麼想。羅貝赫魯茲先生,你殺了我的父親,你也是我復仇的對象之一,剩下來已經沒有跟你有關的事。」

  萊維娜上前,伸手頂起蒙羅的下巴,臉上的笑容因為到手的復仇機會扭曲到了駭人至極的境界。

  「雖然我很想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樣子,不過我得主持冥界降臨術,所以答應我,在我發動咒術的同時,在斷氣前請盡情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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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白阿華。

  首先我想先告白一句話,我再也不拖這麼長的時間才繼續填坑了(不要強調

  說真的,隔很長時間又再開填的時候,我已經把這篇短文的設定忘了百分之四十五(?

  偏偏那百分之四十五重要到忘掉就絕對會死得悽慘,於是我又花了點時間重新構思,其實那什麼鬼的降臨術是之後才臨時跑出來的(反正也不影響到後面的劇情,所以就(ry

  然後……就沒然後了

  下一篇會盡快趕出來,沒意外應該是完結了,沒意外的話

  再來,只是一個想法,如果以後有辦法的話,想把這篇短文延伸出大長篇的坑(只是想法

  總之就是這樣了,能喜歡這篇的話我會很高興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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