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這篇作品神廢,但最近有點忙,只能寫出這麼廢的作品。
嗚嗚我對不起讀者們~~QQ
然後如果發現什麼奇怪或不對勁的地方,別懷疑那就是我的腦袋的BUG了。
果然還是得常常寫文才能維持原來的水準啊。
那麼請往下看吧~
滴答、滴答、滴答……
在傳出無數滴答聲響的偌大的華麗宮殿中,卻不見任何應有的神聖或莊嚴,甚至是任何的威嚴也都感受不到,頂上的水晶吊燈落了下來,幾根經過精細雕刻的柱子也被砍成兩半,但那還不是最重要的。
重點是在這個空間中的人,沒有任何人倖存下來,除了其中兩個人,而這兩人正站在王位前,其中一個人的手受了重傷,暗紅的血液從肩膀和手臂各處的缺口汩汩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寂靜無聲的空間。
嚴格來講,並非只有他一人而已,而是所有已亡的人,都是被吊在牆上或是天花板上,身上流出的血液,也就順著身體直接落到地上。
而這個令他重傷的兇手,披著一頭銀白色的、還摻著血色的長髮,橙色的眸中沒有任何的憐憫或罪惡感,有的只是嘴角微微浮出的殘忍的笑容,細細一看她的手中還拿著兩把匕首。
唇瓣的一張一合,吐出的只有殘酷的話語。
「吶、你看,這個場面……很美對吧?就和我們以前遇難的時候一樣呢。」
低啞又具磁性的嗓音,也間接顯示出此人是男性。銀髮男子隨手沾起地上已經半凝固的血液,那觸感有些濃稠又有些液體的感覺,一般人的話連伸手去觸碰都覺得作嘔,可他非但如此,而且還嗜血般的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他看著這般宛如地獄的景象,以及眼前的男子,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只是一直看著他。
「羽實……為什麼……」
只聽他哼了一聲,那輕蔑的語氣好似他講了個什麼笑話一般,他依然維持著那殘忍的笑容道:「我說羽黎,你該不會忘記了吧?以前的過往啊。」
「當然……不可能忘啊,」黑色的短髮因他激烈的動作飄揚了起來,清澈的紫瞳孔就這麼顯現了出來,臉上的表情說複雜就多複雜,「怎麼可能忘記呢?那麼悲慘的回憶。」
那一段殘酷的記憶從腦海中慢慢顯現,當初也是如此呢。一如以往的被人吊起的屍體,滴滿了整個空間的暗紅色液體,那臨死前的悲鳴,還有叫他們趕快逃走的聲音……那全都歷歷在目,又怎麼可能不記得?
一想起藏在心裡深處的記憶,心臟又是一陣作痛,果然還是沒辦法坦然的面對這件事嗎?
即使他最好的朋友就在眼前。
「是嗎?可看你的樣子,倒不像是記得呢。」
看著他依然維持著殘酷的笑容,羽黎倒也沒有想要責怪他的意思,只是一直自問著,難道是自己的錯嗎?
是自己沒辦法及時的救他嗎?
望著他那銀白色的長髮以及橙色的眼眸,彷彿回到了過去一般。
那段他們還是很友好的時光。
同時間,他似乎也聽見了……那根羽毛飄落的聲響。
在他第一次見到羽實的時候,是在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裡頭。
哀鳴聲響徹整個巷子,還摻雜不少欺凌的聲音,令他不禁好奇的上前查看,結果卻看見有好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
而那個小孩子就是羽實。
當時他根本沒想那麼多,一股腦兒的衝上去,用盡了渾身解數,才讓那群惡霸離開了那個小孩子,而且他們還瞪了他一眼。
但他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著急的看著對方,他看起來滿身是傷,而且看起來瘦巴巴又髒兮兮的,從常人眼中來看就是個貧窮又沒人要的小孩子。
他披著銀色的髮絲,用那橙色的眼眸看著他,眼中的憤恨不用多說,他也看得出來。
「你還好嗎?要不要緊?」
他搖了搖他的肩膀並且關心的問道,但對方只是毫不留情的拍掉他搖著的手,然後用著低啞的聲音開口說話。
「你走。」
「不行啦!怎麼可以把你扔在這裡不管啊?」
「反正我只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子罷了,我到底如何重要嗎?」
「當然啊!我想要幫助你啊!」
「囉嗦,別怪我不客氣。」
也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心思作祟,羽黎就是想要幫他,他想要幫助這個小孩子,讓他至少有地方可以回去。
羽實也就這樣和他僵持了數個小時,甚至還打起架來,最後已經對峙到了深夜,他認輸了,他從來沒遇過脾氣這麼硬的人。
「好啦、好啦,煩死了,我跟你走就是了,可以吧?」
「嗯!太好了!」
羽黎綻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讓對方很是無言地看著他。
明明就是你太難搞吧?
心裡這麼吐槽對方,他也不知道對於這番對話和僵持該做出什麼結論,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嗎?
「啊!對了!」忽然間,羽黎順勢的拍了個手,讓他也嚇得把視線立刻轉到他身上。
「又幹嘛了?」
「名字啊、名字,你的名字是什麼?」
他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反正都要跟他走了,講一下名字應該也不會怎樣吧?
「……羽實,我叫羽實。」
聽了他的回答,羽黎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欸嘿嘿嘿。」
「笑什麼啊,聽起來真噁心。」
這一次,羽黎沒有理會他的吐嘈,他直接說道:「我叫羽黎喔,第一個字竟然和你一樣呢。」
「所以?」
「說不定我們超有緣的哦,搞不好是什麼兄弟之類的。」
「誰想和你當兄弟啊!」
不打不相識,這即是兩個人初次相識的經過。
羽黎帶羽實回去的地方是一個收容所。
這個收容所位在市區的角落,雖然那地方外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裡頭該有的東西都有。
收容所是木頭隨意打造的房屋,這樣的房子在這個角落隨處可見,卻又沒有人會去注意,宛如貧民窟一般的存在。
羽黎也只是隨意的敲了兩下門,就很直接地打開木門然後走了進去,和裡頭其他的小孩子熱情的打招呼。
羽實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小孩子齊聚在一個建築物當中。自小他就被丟棄在路邊,一次又一次的被賣給人家做養子,又因為沒錢而一直被賣掉,最後他受不了這樣沒有明天的日子,於是他逃走了。
但是他一開始不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只能一再的被欺負或是被欺騙,久而久之,他開始明白了,對任何人都不能太過相信,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如同以往一次又一次的被賣給人家一樣。
也因為這樣的背景,讓他變得能幹,也變得聰明許多,也懂得看人。
這只能說是自己可悲吧,這麼早就學會看清世界上的人的汙穢。
「羽黎哥哥,他是誰啊?」其中一個小女孩熱情的問道,純真的笑容耀眼得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喔,他是羽實,是我帶回來的小孩子。」他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道,語氣煞是疼愛。
「這麼說,他也跟我們一樣囉?」
跟我們一樣?
對於小女孩的發問,他自然是有所疑問,但也不會真的提問出來,畢竟知道人家太多事情對自己也是很不利的。這點他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羽實只是看著羽黎的模樣,看起來後者對於這些小孩子是相當熟悉的吧?
他想了一想,露出有些艱難的笑容。
「嗯,所以你們要對他好一點喔。」
「好!」
那應答聲在他的耳邊顯得異常響亮,這裡的氛圍和外頭的世界彷彿完全隔離一般,對他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在這邊,他一定能夠好好的生存下去的吧?
羽實有些疑惑的看著羽黎,而羽黎只是面帶笑容道:「羽實,歡迎你一起加入這裡。」
聽見他的回話,羽實也不由得嘴硬了起來,「等、等一下!我可沒說要進來這裡啊!」
「咦?羽實要說話不算話嗎?」
看他俏皮的皺著眉頭又嘟著嘴,語氣也調皮到了極點,讓羽實是想裝也裝不下去,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那笑容好比下凡人間的天使,看起來純潔無瑕。
「既然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羽實哥哥,你和羽黎哥哥都是天使欸!」
其中一個小孩子指著羽實道,而其他孩子也點頭如搗蒜,臉上還帶著笑容。
兩人面面相覷,對於他們的想法實在是無從了解,尤其是羽實,被小孩子的發言弄得一楞一楞的。
他是天使?這話說起來挺像笑話的,他幹過的事情可多了,沒人喚他惡魔便算不錯,還叫他天使,這也太可笑了些。
他偷偷瞅了旁邊的人一眼,那耀眼的光芒確實頗像天使,但如果是自己的話……那就算了吧,他沒打算接受這讚美。
他不配被稱為天使。
「羽實哥哥的笑容好耀眼喔!就和羽黎哥哥的笑容一樣!一定是從天上下來的!」
「我知道了,羽實哥哥是白天使,羽黎哥哥是黑天使!」
「為什麼呢?」
「這還用說嘛!因為羽實哥哥的頭髮是銀白色的,羽黎哥哥是黑色的嘛!」
「對耶!你講得真好!」
後面不知怎麼的變成一陣小孩的嬉鬧聲,看著這群小孩開始玩了起來,羽實卻像完全無法理解一般的疑惑著。
沒想到,羽黎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一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度過你的日子的,但你現在既然來了,你就是我們的家人。」
羽黎的笑容,陽光得令他有些眩目,但對於家人這個詞,他有的是陌生、疑惑和厭惡。
他是不需要家人的吧?因為家人,害他從小就淪落街頭,以及飽受欺凌;因為家人,讓他比一般的小孩子學會看清這世界的殘酷;因為家人,令他度過一段比死還悽慘的日子。
對於這個詞彙,或許每個被拋棄的人都非常嚮往,但於他而言,這詞彙可是厭惡至極。
「……我不需要家人。」
聽見這句尖銳的話,羽黎也敏銳的發覺到家人這個詞彙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也面不改色的換了個語詞。
「那麼,朋友總需要吧?」羽黎伸出手,白皙的手掌攤在羽實眼前,「我想和你當朋友,好嗎?」
看著彷彿一起展露微笑的紫色瞳孔,他的防備心,在他眼中似乎無所遁形一般的看透了自己,望進了那傷痕累累的心。
他撇過頭去,同時間伸出手道:「你這人真囉嗦。」
在這個空間中,羽實感受不到任何受過功利汙染的痕跡,有的只是小孩子們歡樂純真的笑聲,以及那附帶的快樂的時光。
他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進來了五年的時間,從九歲開始就是過著這般平凡的日子。
不需要過著提心吊膽、處處防備別人的日子,有的只是宛如脫離世俗的純真而已,而羽黎也真像天使一般的守護著、照料著他們。
這段期間他也見過收容所的所長不少次,她是個婦人,也很受到小孩子的喜愛,雖然臉上有些歲月的痕跡,但也只看得出她越來越成熟,完全感覺不到她任何老的痕跡。
聽聞羽黎又把一個小孩子帶回來的事情以後,她只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這件事情也就任由他去了。
為了保護自己,所長一定會教這裡的小孩子們學防身術,其中最厲害的即是羽黎和羽實,他們的程度甚至不輸給一般的大人或是一些流氓。
其中他們倆人也較量了不少次,但總是沒能分出勝負,最後都是由羽黎很不負責任的道:「下次再分勝負吧!」就直接的躺在地板上了。
羽實則是好氣又好笑,他多久沒有這樣了?
他悠然想起,有一天他私下對他問起這些小孩子以前的來歷,而後者也只是幽幽地回答:「這些小孩子,都跟你一樣,曾經被拋棄過,曾經流落街頭,我幫助他們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想要讓他們至少有個避風港可以躲避外頭殘酷的世界。」
之後羽黎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也不再提起這件事。
這裡差不多有十多個小孩子,要把他們照顧好也是個了不起的工作,羽黎和所長真的很厲害,能夠讓他們吃飽穿暖,也有家可以躲避,雖然下雨時屋子常常漏水就是。
他猛然想起,這些小孩子以前跟他一樣,那羽黎呢?
羽黎以前也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或許是疑似革命情感的感情作祟,他有些想知道羽黎的過去,但他從來沒有問起,這傢伙把時間都拿來貢獻在孩子們身上,而羽黎自然不希望他們知道他自己以前的事情。
這五年,他過得很平靜也很快樂,雖然常常被小孩們白天使白天使的叫著,但是其實說真心話,他覺得自己的稱號應該要和羽黎的調換過來才對。
他的心靈,早就在不知何時被染的一片漆黑,只是現在有點被漂白的跡象罷了,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回歸原本的純潔。
曾幾何時,他也親口問過對方以前的事情,但後者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對他說:「以前的事情是以前,我們要看的是未來才對啊。」
「……你都不會害怕你撿回來的人有可能是殺人犯什麼的嗎?」
「不會啊,既然我決定要把他們帶回來,那我就相信他們。」
「即使你最後可能會因為這樣而死於非命?」
「嗯。」羽黎堅定的點頭,「不過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就像你,即使在你身上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我依然決定要把你拖回來。」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以及真誠的話語,羽實不自覺地感到不好意思,立刻撇過頭道:「白癡嘛你。」
「唉呀,我被你罵白癡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沒關係沒關係。」
經過這一次的對話,羽實也不再問起有關過去的事情,只是平平靜靜地度過這五年。沒有任何的功利因素,沒有任何的防衛機制,就只是普通的度過了這五年。
這也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事情發生的前一晚,有一個貴族人士找上了這間收容所,並指名要找羽實和羽黎。
「沒有這兩個人,你們請慢走。」
「唉呀,妳就稍微通融一下嘛,我們只是來說說話的,這樣也不行?」那人身穿看起來昂貴至極的衣服,他摸著已經長出來的鬍鬚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請回吧。」
在旁邊看著一切的羽黎,終究還是跳出來說話了,他冷冷地道:「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好了。」
「這、這可是個敏感的話題啊。」
「如果不願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快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羽黎的語氣依然是冷然的,而且這次他還伸出手掌,比出逐客令的手勢,代表的意思明眼人都明白。
對方當然氣不過,也嚥不下這口氣,但礙於這裡太多小孩子,會帶給自己許多阻礙,終究還是撤退了。
待他們走人以後,所長也鬆了口氣。
「羽黎,謝謝你。」
「您別這麼說,其實羽實也都看在眼裡,只是他不願意出面趕他罷了。」
羽黎偷偷撇了撇在一旁的角落的羽實,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黑天使和白天使嗎……其實這些小孩子們取的也算不錯呢。
雖然羽實不只一次對他抱怨,他才是黑天使,可是羽實並不願意出面扮黑臉對別人說難聽的話。況且他雖然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但是某方面來說,他其實也是很善良的,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罷了。
羽實心裡的疙瘩以及敏感的點,他都看在眼裡,也隱隱察覺到他已經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想要把他帶回來。
至少這樣的話,可以讓他過上一段平靜的日子。
因為他自己知道,羽實的心,早就已經傷痕累累、疲累不堪了。
當天晚上,正在睡覺的羽黎和羽實忽然像觸電似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是因為做惡夢而被嚇醒,也不是純粹的睡不著,而是因為這個不大的收容所,遠處竟然出現了不尋常的火光。
他們立刻趕緊叫醒這些小孩子們以及所長,因為是木造的房子,所以火勢蔓延的異常迅速,他們來不及收拾任何東西,只能先逃離這裡再說。
可是他們誰也沒想到,下午才出現過的人馬竟然再一次的出現在門口,並且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心思敏銳的兩人,立刻猜出來是他的人放的火。
「你們到底想怎樣?」羽實語氣冷冷地問著,眼神中的怒氣不言而喻。
「誰叫你們連聽我說話都不肯,要是你們當時肯聽我說個幾句,現在也不會這樣啊。」
那一臉跟自己完全無關的表情,讓羽實覺得相當火大。
就是因為有這種人,這個世界才會變得那麼殘酷。
「你們快走。」
所長擺出了架勢,擺明了就是要和他打一架,但他的身後卻多出了很多很多人。
他們不安的看著所長,而所長只是滿臉的怒容:「快走啊!」
知道了所長意思的羽黎,只是點點頭,接著便立刻轉過頭大喊道:「我們走吧!」
就在他們往門口衝的那一瞬間,門口又出現很多人攔截他們的生路。
這些小孩們像是知道再不反擊就會沒命似的,他們開始和那些人打了起來,連羽黎和羽實也加入了戰局。
但羽黎心裡有底,這場仗他們能贏的機率幾乎是零,通常這種貴族會帶來的大陣仗,又是在這種非常時刻,那些人八成是軍隊或親衛隊的一小部分,即使他們有所長教的防身術,他們也不見得能贏。
果不其然,對方見他們難纏得不得了,短時間內不會有個結果,便立刻拔出了武器。
羽黎看著在這間已經快被祝融吞蝕殆盡的收容所中正在奮鬥的孩子們,一方面感到相當感動,一方面也令他難過。這麼多的小孩子們,這麼早就得面對生命的威脅……
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膽怯之情,還是一樣不斷的在奮鬥著。
不久後,距離門口的不遠處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那是個婦人的嗓音,心裡竄過一陣寒意,他往後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他便立刻後悔了。
那人是所長,但是她被逼得節節敗退,最後活生生地被火舌吞食殆盡,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就在羽黎絕望之餘,他似乎也沒聽見小孩子的聲響。
奇怪,他們去哪了?
羽黎和羽實面面相覷,他們看了看四周,木造的牆上掛著一個個剛剛正在和軍隊打鬥的小孩子,胸口各個還插了一把刀。
為什麼……這些人明明就是無辜的……為什麼……
胸口痛得難以忍受,像是被一刀刀的插進心臟似的痛楚瞬間傳遞到四肢,眼眶也漸漸的酸了起來,最後開始流下一滴滴無聲的淚。
他們的視線從小孩子的身上逐漸往下,一滴滴的血液正在往下滴落,顯然是剛殺掉他們不久。
殺掉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難道他們沒有任何的感覺嗎?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兩人的心裡不斷的吶喊著,對於這麼腐敗的世界,他們已經感到絕望了,可是要他們當作什麼事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羽黎在心裡下了個重大的決定後,他眼神堅定地朝羽實望了一眼,而羽實早就猜到羽黎想做什麼,他不斷的對他搖搖頭,但都徒勞無功,他只是給了他一個令他安心的笑容,然後就走近那些人。
「你們只是想要把我帶走對吧?」他冷眼掃視這些人以後,冷冷的說著:「好啊,但是一定得先放過他。」
「為什麼要對他們低聲下氣的啊?明明就是他們先……」
「我知道,但我們別無選擇,不是嗎?」
他對羽實露出了虛弱的笑容後,接下來就歛下嘴角繼續面對他們,眼裡的冰冷明顯至極。
火勢不斷的往乾木頭延燒著,眼看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們也只好同意羽黎的要求,他們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間屋子裡。
待眾人全逃出來以後,他們便擺出請的姿勢,讓羽黎上他們的馬車。
「羽實……答應我,一定要過得快樂一些。」
語畢,他們便立刻坐著馬車走了,獨留羽實一人在原地,背後盡是燒成焦炭的收容所。
在他走的那一刻,他彷彿聽見那個曾經的黑天使,他的羽毛連帶著心散成無數碎片然後落地的聲音。
他連羽黎都救不了,算什麼東西啊。
眼眶中的淚持續的往頰邊流下,心裡的痛楚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倒性的意念充斥著他的心中,曾經的白天使也在此刻起逐漸黑化。
絕對不能夠原諒他們,一定非報仇不可。
「果然,是我的錯吧。」
看著現在在眼前冷笑的羽實,羽黎心裡只感受到深深的愧疚。因為自己,他才會走上和自己一樣的不歸路吧。
他再一次的露出那虛弱的微笑,「真的很抱歉呢……本來是不想讓你踏上報仇的路的……結果還是沒辦法。」
羽實見狀,心裡不禁顫動了下,他並不想讓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啊……他離開的那一刻、心中深深的無奈,都因為這個笑容,全被再一次的喚醒。
「為什麼……我害你變成這樣,你都不會不諒解或是怨恨嗎?」
「我看得出來喔。」羽黎的眼睛直視著對方的,眼神是多麼的堅定,「眼中的黑暗和我一模一樣……看來你也做了不少事對吧?」
眼前的這個人是救了他一命的人……是讓他擁有平靜時光的人……同時也是這個王室的成員。
羽黎的兩個對立的身分在他心中不斷拉鋸著,他想讓羽黎能夠好過一點,可是他對於這個王室感到極度的厭惡,而他偏偏又是這個貴族的一員。
他當初想盡辦法進入這個地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此刻嗎?那如果現在他決定不做掉他,這樣是可以的嗎?還是會違反自己的初衷?
他手上早已染上了不少的血,明明也不差這個人,可是要他下手,卻還是很困難。
然而他也是擁有同樣目的的人啊。
這樣多種的負面情緒不斷地朝他湧了上來,他一個吶喊,手部的動作同時進行,當他看見了結果後,眼前的世界瞬間變成了黑白,也像是與人隔絕般,完全聽不見周圍的聲音。
他清楚,手上的腥甜感,來自於眼前的人。
「……我早就猜到了。」
發現羽黎對於自己沒有任何怨懟,他後悔了,為什麼?為什麼至今依然對自己這麼好?
小時候是如此,在收容所也是如此,在火場時是如此,臨走前也是如此,十年後的現在也依然是如此。
臉上的冷笑早已無法繼續維持,取代的是許久未流下的眼淚。
「幹嘛對我這麼好!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我想驅逐你心中的黑暗啊。」
這句簡單的話,深深地打在羽實的心上。
驅逐自己心中的黑暗……原來他早就看穿自己了啊,外表那厚重的防護罩,對對方而言,根本沒什麼用處吧,只會使對方更加清楚自己的脆弱。
以前的黑暗,確實是缺乏平穩的日子,可是現在的黑暗是……
忽然感覺到身上的一股重量,羽實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視線往下一瞄,看見的是羽黎散亂的黑髮,以及忽然感受到的液體正浸溼他的衣裳。
當帶著心意的羽翼一片片的飄落,那個人會如何呢?
心中已經很久沒有的焦急再次浮現,他激烈的搖晃著對方,臉上的表情甚是難看。
「羽黎……你每次都是這樣,每一次都……」
情緒的激盪讓他說不出話來叨念這個人,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就是自己的問題,卻每每都說得像是對方自己的錯一樣,讓他儘管動容,卻也看不下去。
他對自己,沒有一次不是這樣的。
「因為你……是朋友嘛。」
羽實隱約知道,他對自己的重視,早就超越了朋友的界線,甚至可能已經來到對自己像親人般重視的程度,卻始終沒有戳破這個事實。
或許也是因為自己潛意識中,害怕失去這個人吧。
想法一致,採取的行動也算一致的兩人,為何最終會走到這個結局?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理由,羽黎像是已經撐不住一樣的吐出一口鮮血,讓他更是嚇得整個癱軟在地。
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將會迎來的結局。即便他並不願意。
「……你,要走了,對吧?」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吧,如果他沒有那麼堅持要報仇的話,現在也不會迎來這個結局。
霎時間,他的心臟已經揪成一團。
「……連這都瞞不了你呢。」他嘴角微揚,欣慰的笑了笑。
「都已經這樣了,誰看不出來啊。」
「抱歉呢……我就是這麼笨,聰明才智永遠不及你。」
「聽你在說。」
他毫不留情的吐槽回去,聰明才智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狠狠的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且還是自己親自下的手。
「那麼……我們就此道別吧。」
羽黎緩緩的、吃力的伸出自己的手,而羽實也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像是要給他安全感一樣。
「嗯……再見。」
再等一下,我會去找你的,我所重視的黑天使。
懷中的人兒聽見這番話,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便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不再有所動靜。
這一刻還是到來了,還是以自己無法想像的速度到來了。
如果他沒有決定要復仇,沒有決定要當王族的親衛隊,沒有決定要向這個王室的人報復,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了吧。
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冰冷,他彷彿感受到自己的心也變得冰冷了。
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現在他死了,那這條命留著有什麼用?
在心死之際,他看見了自己當初刺傷羽黎的匕首,現在還插在他的胸膛上。
他緩緩地拔了出來,刃上的血隨著地心引力不斷的往下滴,他只是呆愣了許久。
回過神以後,發現手上的刀刃正對準著自己的心臟。
原來就連自己心裡也是這麼渴望死亡嗎?
「我去找你了,要等我啊。」
語畢,他立刻果斷地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一陣痛楚清晰地襲來,口中猛的湧出一口鮮血,隨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原來死亡是這種感覺啊……一切的感官都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自己的意識異常清晰。
羽黎,再等一下啊,等等就去找你。
嗯……聽說要講一下這部作品的緣由嗎……?
其實只是想要稍微想像一下羽毛落地的聲音,還有想要番茄醬噴多一點,就造就了這部作品的誕生(你P啦
我明明已經把整篇大綱幻想的超夢幻,為毛會是這種結局啊啊啊啊啊啊——(吶喊ING
好啦,話說回來,其實我覺得一片片羽翼的落下,也偷偷暗示了他們最後的結局。
還有復仇後的結果和他們的對白以及心思,也是這部作品的一環哈哈哈XDD
相信各位已經發現我沒怎麼寫他們怎麼復仇的,因為我認為那不是重要的部分嘛~(炸
好啦,反正我寫不出什麼有文學意象的作品啦~
因為是給觀眾看的嘛~大家覺得番茄醬噴的過癮就好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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