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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貘。

因為目前大家都還未把作品放上來,於是有人便來拋磚了
在說故事之前,這裡希望能先向一號確認一下事項:
為了部落格版面的整齊,是否有打算統一發文的標題格式呢?
如是,可否舉個範例?
另外,內文的基本字體及字體大小是否有打算統一規範?這樣讀者讀起來應該會比較舒服。當然,作者另外加的強調字型不在此限。

話說這裡都還沒有畫家與繪師呢呵呵。

以上。

 

《心之石》是發生在納亞德大陸上的奇幻長篇作品,照目前的故事預想主角們的足跡應該會遍布整個大陸,因此『長篇』這個說法可不是開玩笑的啊XD
每一部小說,都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世界的終焉,至少也應該像《納尼亞傳奇》那樣,有個壯麗而完整的結尾。否則,世界,還有生活在那個世界的生物們,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因此,貘並不喜歡棄坑。而且,會認真地去看待自己筆下的世界。
故事,就此展開。

 

 

心之石

 

第一節 黎明

 

如果說,只有心而沒有記憶的,是初生的嬰兒。那麼,只有記憶而沒有心的,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 1  相遇

 

「身處於時間與空間的巨流中,能夠指引我們的,只有自己的心。」   ——賢者

 


  「唔……」

  一道輕微的氣息從我臉上拂過,是風嗎?如果是風,那也未免太溫暖了。

  我緩緩張開眼睛,卻嚇了一跳。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距離我恐怕不到十公分。深邃而澄澈的雙瞳彷彿深不見底,將我的目光完全捲入、迷失。

  鼻尖有些發癢,大概是碰到了吧。

  那雙眼眸發現我醒過來,先是瞪大雙眼,接著很快的從我眼前消失了。

  真是漂亮的翠綠色瞳孔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著,上半身使勁試著坐起來。

  咦?我剛才是躺著的嗎?

  一起身,方才的臉孔就在眼前。剛睡醒的我眼皮仍舊沉重,眼前的景象也看得不太清楚。但不知為何,少女的長相卻清楚映入眼簾。銀白色的髮絲在耀眼的陽光下難以看清,一張娃娃般的臉孔白皙精緻,眼睛是跟剛剛一樣的翠綠色,細看之下,比夏日的森林還要鮮明美麗。

  「凝……」

  我出聲喚道。少女瞬間露出放鬆的表情,眼眶隨即泛出淚水。

  「結……」

  她猛然抱住了我。

  咦?咦咦咦?這是怎麼回事?我慌張地試圖後退,卻忘了我仍坐著,整個人瞬間被少女壓倒在地上。少女與我四目相對,隨即微微一笑。

  我做了甚麼嗎?不對,在此之前,我認識這個人嗎?可是剛才……我好像叫出了她的名字?

  怎麼回事?腦子裡亂糟糟的。

  「啊!」

  對了!劍術大賽!快遲到了,我得快點趕去才行。我將少女輕輕從身上推開,右手則使力站起身來。少女好像被我嚇到了,從我身旁退開,呆呆的望著我。

  不過沒時間管這些了,我得快點趕去才行。

  我突然感覺剛才接觸地面的右手沾到了什麼東西。這是……泥土?我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開闊的空間,四周全被濃密的樹林與低矮的灌木叢包圍,裸露的深褐色地面凹凸不平,散發出泥土的芳香。

  這裡是……森林?我明明記得……

  我突然聽見一道奇怪的聲音,而且還是從背後傳來的。

  嚄嚄嚄嚄……

  那是甚麼?回頭望去,身後除了灌木叢卻什麼都沒有。

  嚄嚄嚄嚄……

  還來不及反應,一頭野豬就從我剛剛看著的灌木叢中直竄出來,我趕忙往旁邊一讓,牠便從我身旁掠了過去。

  「啊!」

  差點忘了少女就在我身後,眼看野豬來勢洶洶地向她衝過去,這麼柔弱的少女,一定嚇得不知所……

  咦?

  與我的預想不同,雖然並不輕鬆,少女確實閃過了橫衝直撞的野豬。同時,她的手似乎做了什麼動作,野豬身上隨即竄起一道火舌。

  火舌?

  雖然我不願相信,但野豬身上的確竄出鮮紅色的火焰,即使閉上眼再重新張開,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改變。在這段時間內,火焰反而已經蔓延到野豬全身。

  當我還看著那道火舌發呆的時候,野豬已經開始大聲哀嚎。呃,對我來說只是比較淒厲的嚎叫,不過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少女看著不停扭動的野豬,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我。我正想問她剛剛那個火焰是怎麼回事,眼角餘光卻瞥見尚未倒下的野豬已經轉過身體,雖然有些搖晃卻依舊兇猛的朝著少女撞了過去。

  「危險!」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身體護住少女,反射性的從腰上拔出劍,全力將手上的劍往野豬刺去。鋒利的劍身從野豬的頭部直穿進去,但歇斯底里的野豬力道好強,我被撞得倒退好幾步,才穩住步伐拔出劍。野豬又掙扎地走了幾步,才砰地一聲倒下。我輕輕將劍收回劍鞘,雖然上面沾染了一點血跡,但在這裡也沒地方可以擦拭。

  「謝謝……」

  「咕嚕嚕嚕……」

  這時,少女和我的肚子同時發出了聲響。


  ※


  「哇……真好吃?」

  真是的,我為什麼會在坐在這裡跟初次見面的少女一起吃午餐呢?我一口咬下外酥內熟的野豬後腿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真的很餓,嚐起來還真美味。反正太陽已經高掛在天上,劍術大會早就來不及趕去了。

  「那當然,我控制火候的技術別說是一般人,連專業廚師都自嘆不如呢!」

  隔著野豬,不,是整隻烤野豬坐在我對面的少女邊說邊用刀子切下另一條後腿。

  「這種說法,會把天下所有廚師氣暈的。而且,妳根本是被突然衝出來的山豬嚇到,才會慌張的在牠身上點火吧!」

  「我……我才沒有慌張呢!我本來就打算拿牠來當今天的午餐!」

  明明素未謀面,跟少女的對話卻有著一股違和的熟悉感。

  「而且,甚麼點火!我可是借用了偉大的火精靈之力喔!你這是褻瀆!是冒犯!」

  「如果真的像妳說的這麼偉大,為甚麼不直接把它燒死啊!要不是我身上有劍,早就被暴走的牠撞成重傷了!」

  唉!竟然不小心就認真生起氣了。

  「話說回來,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這裡?看也知道是森林裡吧?」

  她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啊?少女竟然偏過頭反問我。

  「我就是想問這是哪裡的森林啊!我可沒印象我家附近有這麼大,還有山豬出沒的森林喔?」

  ……咦?

  為什麼要突然沉默下來啊?我說錯了什麼嗎?

  少女突然低頭不語,一時之間,周圍只聽得見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真是的,要是我說錯話了就直接說出來啊?這樣子我哪知道要怎麼做啊?

  「到底……」

  妳究竟是在跟我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既然眼睛對著我,就不要用這種茫然的眼神看著我好嗎?

  「他醒來的時候,明明有叫出我的名字……而且,語調和口氣都這麼像…

  ……聽得我都憂鬱起來了。為什麼她的語氣聽起來會這麼淒涼?少女喃喃自語的聲音,像是深沉的嘆息,輕的無法聽清,卻讓我的心糾結成一團。

  我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對。

  「妳……」

  好不容易開口,少女卻突然把我的話打斷。

  「你是誰?」

  少女望著我的眼睛裡閃著淚光,一雙碧眼在正午的陽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讓人不禁想要幫她拂去淚珠。

  ……她正在問我問題,我怎麼會失魂落魄的。

  「你是誰?」

  少女大概是看到我沒有回答,又再問了一次。這次我聽清楚了。

  我是誰?怎麼會有人問別人這種問題?我的年紀可還沒有大到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楚。

  「我當然是波里……」

  咦?

  為什麼腦海裡會浮現兩個名字?

  波里恩˙納米爾。

  結˙希英˙拉迪沃斯托克。

  真是太荒謬了,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個名字?如果是化名的話或許毫不稀奇,可是偏偏兩個名字都深印在我的腦海,毫無疑問是一直伴隨著我的真正名字。

  波里恩……

  結……

  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讓我抱緊頭部開始呻吟。

  「唔……」

  頭痛越演越烈,我漸漸聽不見外部的聲音,連呻吟都快發不出來。眼前的森林及少女的身影逐漸遠去,隨即化為一片黑暗。雖然視覺、聽覺都已失去作用,疼痛卻仍海浪般向我襲來,不肯止歇。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並不是很長一段時間,對我卻如同一生般的漫長——那連心智都要奪去的劇痛終於達到頂峰。

  「啊!」

  眼前突然像雛鳥破殼般大放光明,頭痛也隨之消失無蹤,然而思緒依舊像一潭泥沼,沉重而無法攪動。

  「你還好吧?」

  少女擔心的聲音聽起來恍如隔世。

  然而我並沒有將雙手從頭上拿開,也沒有對少女的問話做出回應。

  因為我想起來了。

  關於我為什麼會無意識間說出少女的名字,關於與她說話時的熟悉感。

  關於我是誰。


  ※


  「我出門了!」

  今天是全國青年劍術大賽的決賽,我一反往常賴床的習慣,天才濛濛亮,就匆匆吃過早餐前往會場。

  戰鬥能力是判斷一個人價值的重要指標,擁有高超劍術的人,會受到眾人的尊敬。雖然這個國家幾乎所有人都自幼習練劍術,但這並不代表走到哪裡都會忽然和路人大打出手,因為各國之間早已協定,能合法使用劍術的場合,只有在戰場上、自我防護時,還有國家舉辦的各個級別劍術大賽中。 

  多虧這條法律,世界才得以保持和平,但也因此,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在劍術大賽中奪得佳績是唯一的方法。而冠軍的獎杯,更是人人都想拿到的最高榮譽。

  除了最年幼的兒童級別,所有比賽都只有不可殺人和不可攻擊投降者這兩條規則。

  剛聽見時我很驚訝,但既然是真刀實劍的對決,就難免有人受傷。在比賽中經判定非刻意殺人者,受到的刑罰也不會太重,因而每年的大會中,死傷者都不計其數。

  況且,雖然稱作劍術大賽,實際上所使用的武器類別並不僅限於長劍,也包含其他更具破壞類的武器。

  明明必須承擔高風險,個個級別的參加者人數卻都破萬,由此就能知道這項活動多受認同。

  這樣一年一度的盛事,當然會為主辦的城市帶來難以想像的觀光潮,為了避免偏頗,各國都會在選出幾個適合地點之後抽籤決定,以示公平,而今年選中的恰好是我居住的城市。也因此我不必風塵僕僕遠赴他鄉,或許正是因為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比賽,我才能奇蹟似的打進決賽吧。當然,父親自小對我的嚴格訓練也功不可沒。

  雖說如此,這座城市本身也不小,會場能設在我步行就能抵達的地方,或許我真的十分幸運。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我從大街轉入一條小巷。這是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捷徑,與其說是巷子,還不如說是屋舍間的狹小縫隙。

  巷子約有一百公尺長,穿過巷子就會到達進行比賽的大廣場。廣場平時是人們休息閒聊的地方,但在比賽期間外側會架起好幾圈看台,只留下出入口,必須買票才能進入。原先在廣場上設攤的店家也改至廣場周遭的各條道路招攬客人,雖說因為來觀看比賽的人潮而賺了不少錢,卻也因此造成交通不便。

  走到巷子的中段,我突然感到前方的陽光似乎被變暗了。定睛往前望去,我發現巷子的出口似乎有著什麼東西。

  不對。

  那是一個人。

  我伸手握住劍柄。在比賽末期,因為場外觀眾間的賭注越來越大,參賽者被襲擊的機率也會隨之提高。

  我謹慎地一步步向前走去,當我看清他身影的一瞬間——

  我握住劍柄的手放鬆了。

  更精確的說法是,我愣住了。

  那是一個少女。

  如瀑的銀髮在朝陽照耀下閃爍著光芒,全身的肌膚綢緞般光滑白皙,穿著一身我未曾見過卻十分優雅的服裝,一雙翠綠色的眼睛比寶石還要更晶瑩,清澈透明的瞳孔直直往我看過來。

  我呆站在那裏,腦中一片混亂。

  她是誰?這附近有如此美麗的人嗎?為什麼我沒看過她?不對,她應該是從外地來這裡看比賽的人之一。她幹嘛一直看著我?我該請她讓我過去嗎?

  「對不起,借……」

  我好容易回過神來,原本定住不動的少女卻忽然把自然垂著的雙手平舉至胸前。少女的掌中平擺著一顆形狀、大小都和心臟極為接近的紅寶石,泛出的美麗光芒讓我一時之間出現它正在呼吸的錯覺。

  少女輕啓朱唇,從中迸出一段我從未聽過,卻動聽無比的旋律。

 

  心的引路者啊
  請傾聽祈願者的請求
  聯繫前世與今生
  跨越空間與永恆
  理性為水
  感性為火
  將生之印記重新刻下

  心的領航者啊
  請傾聽祈願者的請求
  開啟心之洋的航路
  將徬徨的羔羊
  引至正確的方向
  抵達海岸的彼端

  心的容納者啊
  請傾聽祈願者的請求
  作為暫存的容器
  讓失去靈魂的記憶
  歸於失去記憶的靈魂

 

  那聲音悠揚清亮,穿透耳膜直達我的心中。

  我聽得出神,絲毫沒注意到隨著少女的歌聲,紅寶石所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甚至從少女的掌心飄浮起來,直飛到我的胸前。
  當歌聲終於停止時,寶石已經距離我的胸口不到十公分,我急忙伸手想抓住它,卻已經來不及。正當我以為胸口會遭受到一道重擊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嚇得說不出話來。

  寶石穿透了我的胸口。

  正確來說,寶石是像陷入沼澤一樣,一吋吋沉入我的身體,最後整顆從視野中消失。

  我伸手在胸口一陣亂抓,卻連傷口都找不到。再回過頭往後方望去,只見巷子裡如往常空無一物。

  「你做了什……嗚!」

  我大聲向少女質問,卻突然一陣暈眩,不禁雙膝跪地。

  我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眼前卻出現一幕幕影像,那感覺不像是在台下觀看戲劇,而彷彿我就是演員,置身於場景之中。然而,我既不能控制視野的移動,也無法決定自己的身體往何處去。

  場景一開始是黑白的,色彩卻漸漸越來越鮮明,停留在每一幕場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彷彿我真的經歷過那般情況,而這些情景就是我的記憶。

  我慢慢遺忘了自己身處何地,被不停變換著的場景給淹沒。

 


  少女散步在泥土鋪成的道路上,四周是蒼翠森林,少女哼著歌,一邊走一邊追逐著飛過的翩翩彩蝶,我微笑著跟在她身後,望著她美麗的背影。

 

  突然衝出的山豹齜牙咧嘴恐嚇著我們,我舉起劍揮舞幾下將牠嚇走。少女走過來笑著對我說:「謝謝你。」我不發一語的將劍收起,不想讓少女看出喜悅的向前走去,少女微微笑了笑,隨即緊緊跟在我身後。

 

  熙壤城市的廣場中,少女全身環繞著烈焰,小手輕揮,火焰頓時高漲攻向對手。持劍的兩個對手身手不弱,其中一人高速揮動劍身,抵擋住火焰,另一人則疾步向少女攻去。少女驚呼一聲,我趕緊向前阻住對手。正當雙方僵持不下時,少女念出一段文字,我的劍身冒出陣陣寒氣,對手嚇了一跳,我趁隙將其劃傷。另一人擋不住我和少女的雙面進攻,低頭認輸。四周隨即爆出一陣掌聲。

 

  平曠的原野上,我和少女在雨中被一群盜賊所包圍,寡難敵眾,我們很快就身上負傷。眼看情勢不妙,我低頭向少女說道: 「我來擋住他們,妳先逃吧!我隨後跟上。」少女搖搖頭,一雙妙目凝視著我: 「我永遠和你一起。」我心頭一熱,大聲說道: 「那麼,兩個人都絕對不能死!」我和少女背靠著背同力抵敵,明明身處絕境,心頭卻一陣溫暖。最後我們逮到空隙盡全力殺出重圍,狂奔數個小時,終於甩掉那群盜賊,兩人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全身泥濘,卻不約而同哈哈大笑。

 

  我和少女循著道路前往據說有實力高強的劍士領軍叛亂的國家首都,想視情況決定要幫助反叛軍還是鎮壓叛亂以賺取旅費,卻被叛亂軍視為可疑人物監禁在牢裡,原先打算找個機會逃走,卻正好遇上叛亂軍攻下首都的最後一場戰爭。我們在逃竄的人們及失火的房屋間奔跑,想盡快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我們一路狂奔到城門前正要出城,我的眼角餘光卻瞥見被我拉著手的少女後方,一個士兵手持長槍,迅捷的往少女的頭部刺去,我想抽出長劍抵擋,少女的手中也冒出火花。但我們都發現的太晚了。最終,我只來得及將少女拉到我的身後。長槍無情的刺穿我的胸口。

 

  「結……結……」城外的草原上,我聽見少女悲慟的呼喊。我勉力睜開雙眼,揚起嘴角,伸手撫摸她銀色的髮絲,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凝……別哭了……我喜歡妳的笑容……我、我永遠和妳一起……記、記得嗎……」喘著氣說完這番話,我閉上了雙眼。

 

  這是最後的影像。

  恢復視覺的我,發現自己眼前模糊一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發現已經被淚水淹沒。

  我顫顫巍巍地向少女走去,由於腦海還被影像盤踞著,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想要碰觸那少女多些,還是想要趕去參加比賽多些。

  才走了數步,世界卻突然旋轉了起來,隨即從眼前消失。

  我的記憶在這裡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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